第012版:A10江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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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港方言趣谈
将“跟风”进行到底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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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7月6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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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港方言趣谈
■文/赵磊

  沪上生活,祖籍镇江大港,回乡探访,亲友闲谈间,发现大港方言俚语非常丰富,细加揣摩,更觉十分有趣。

  大港方言不少与饮食有关。“斩(zhān)肉(yò)”是大港的民间菜肴,许多地区称为“肉圆”。窃以为“肉圆”得名于制作结果,“斩肉”则得名于制作过程,指斩碎了肉做成,且制作方式独特,滋味别具一格。大港人说某人不争气不成才,叫“不涨汤”,大概是从煮饭“涨汤”(出饭率高)延伸过来的。“筒子老,结不熟”,原指植物的根茎(筒子)已经老了却不长果实,大港方言用以讽喻那些年纪不大、言辞自负、故作老成的人。

  大港方言善于从古词中吸收养料。如,把说话过于琐碎、絮叨斥为“碎絮”;把揭露别人的短处说成“抖漏”,都显得古朴文雅。“发科”本来是指传统戏曲演出中角色所作的滑稽动作和表情,大港口语中用来指引人发笑。“关目”原指戏剧情节的安排和构思,大港方言中“做关目”大致是指“暗中策划”,“关目三”则指“花样多”。

  形象生动在大港方言中也是非常突出的。如,“我在沙发上歪一会儿”,一个“歪”字,把人斜躺着的姿态描述得如在眼前。听到“转磨子”,不用解释,眼前立时就浮现出毛驴拉磨碾面的情景,这是用来比喻人团团转,或漫无目的地散步,真是入木三分。“嗒嗒”表达了“用舌头舔一下,略微尝一尝”的意思,有时也有“佐餐”的含义,仅仅两个字就把品尝时的声音刻画出来了。

  大港人正直诚信,爱憎分明。他们把那些喜欢阿谀奉承、拍马溜须者称为“小二佬”,其自甘卑下的面貌赫然眼前;把怕老婆、不问是非唯妻子之命是从的人称作“衣胞货”,比喻其是女人身上掉下的胎盘(衣胞),是没有主见的附属品。大港人对邪恶之人的咒骂也毫不留情。例如“狗子嚼”,是说“让狗咬嚼”,与结构类似的“千夫指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  由于方言口音的关系,有些字词虽然写法一样,读音却大相径庭;有些字词虽然不难理解,却很难写出。初闻“慢(mān)茶”,不知所云,探问之下,方知是指下午享用的“晚茶”。经亲友指点,明了“不驾事”指的是“不帮忙、反而倒使劲”的意思;“夜翼婆婆”指的是指甲过长、令人恐怖;“‘依失’了草鞋,戳了脚”,是说托别人办事不力,耽误了大事。我虽然对这些方言有了了解,但其中的“驾”、“夜(yā)翼”、“依失”等几个字究竟如何落笔,心中还是没有把握。

  大港方言表现力强,不仅体现在上述具有地方特点的词语上,一些俗语也很值得记载赏析。“乡下鼓,乡下敲”,是说要按照当地的规则说理、办事;“又要吃粽子,又要蘸糖”,是说想要兼得两方面的好处。如果说这些俗语在其他地方也会用到,那么“三步两个桥”却是大港众所周知也绝对是举世无双的。它的原意是指大港老街上有一处河汊,短短的几米之间就用石条搭建了两座小桥,至于引申意,你应该不难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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