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教育部副部长刘利民面向全国基础教育系统进行网络公开课。他表示,与发达国家相比,我国学生的学习内容“不是最难的,但也不是容易的”,在未来新教材的审定上将降低难度。对于学生减负,他表示,明年将对各省所有地市学生课业负担进行量化排名,并把监测结果向社会公布。
(12月10日《京华时报》)
在上对下的考核体系,以及下对上的制度构架下,一张小小的排名表包含着复杂的信息,既有上级主管部门的权威表达,也有地方某项工作成绩的比拼,更有强大的倒逼功能,作为政绩优劣和工作好坏的评价标准之一,具有一目了然的效果。于是对某项工作是否实行排名,往往具有风向标的作用,比如取消信访排名、查积案排名等等,就引来叫好声一片,自然,启动课业负担排名同样承载厚望。
道理很简单,学生课业负担沉重历来是个教育顽疾,相关的治理药方是采取了一个又一个,除了《教育法》、《义务教育法》、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等法律法规有明确的要求之外,教育部门为此出台的相关文件、制度和禁令更是不胜枚举,比如前不久教育部新拟定的《小学生减负十条规定》对外征求意见,还比如各地要求学生作业不得高于一个小时,或者不超过一张A4纸等,或者严禁幼儿小学化,小学成人化等等,但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效果,减轻学生课业负担便成了“纸上游戏”,规定时时定,问题依旧在。
从既有经验来看,排名考核法确实能起到正面的促进作用,但其负面作用也不容小视。一方面,围绕排名的利益角力,很容易导致弄虚作假和权力寻租;另一方面,排名考核毕竟是一种静态的考核,在“校内不足校外补”的情况下,负担往往会实现转移;更重要的是,与学生课业负担量化排名并行的,则是升学率排名,以及以此作为标准的经费投入、政策倾斜和资源保障等等,更重要的是,在现行的教育管理改革和中高考制度改革没有实质性进步的情况下,学生课业负担进行量化排名则是一种逆向路径。
退一步讲,从山东等地实行的课业排名来看,这也仅属于矮子中选将军。也就是说,在现有的构架之下的课业排名,并不能发挥制度矫正的作用。如果应试教育这一根本性制度没有改变的话,那么技术上的改变难有作为。就如同GSP定位系统管不了公车私用一样,减轻学生课业负担,不能老在行政治理的路子上往返。
恰恰相反的是,现行的教育改革必须走“去行政化”的路子。只有改变行政权力主导一切,从根本上改革现有的教育评价体系和学生选拔方式,实现真正的管办分离,给予学校和学生更多的自主权,使教学活动不受行政干扰,才可能因地制宜,在提高教学质量、提升效率、改进方式上有所作为,学生的课业负担,包括心理负担也会得到缓解,素质教育也才能真正得到实现。
堂吉伟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