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一首怀古之作。辛弃疾,字幼安,号稼轩,历城(今山东济南)人。青少年时期生活在金兵占领的北方地区,晚年任镇江知府。镇江,历史上曾是英雄用武和建功立业之地,此时南宋与金以淮河分界,而镇江成了对垒的第二道防线。词人登临京口北固亭时,触景生情,人在江山雄伟处,形胜依旧,而英雄常往,不胜感慨,写下了这首千古名篇。
“何处望神州?满眼风光北固楼。”极目远眺,中原故土在哪里呢?映入眼帘的只有北固楼周遭一片美好的风光。“千古兴亡多少事?”这句问语纵观千古成败,意味深长,回味无穷。“悠悠”兼指时间之久远和词人思绪之悠长。“不尽长江滚滚流”,借用杜甫《登高》诗句: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”“年少万兜鍪,坐断东南战未休 。” 兜鍪,指的是战士的头盔,在诗中借指士兵。据历史记载,孙权19岁继父兄之业统治江东,西征黄祖,北拒曹操。赤壁之战大破曹兵,年方27岁。
接下来,为了渲染孙权的英姿,词人不惜采用夸张的写法,说天下英雄只有曹操、刘备才堪与孙权争胜。“生子当如孙仲谋 ”,《三国志·吴书·吴主传》注引《吴历》记载,曹操有一次与孙权对垒,见吴军乘着战船,军容整肃,孙权仪表堂堂,威风凛凛,乃喟然叹曰:“生子当如孙仲谋,刘景升(刘表)儿子若豚犬耳!”曹操的话由辛弃疾口中说出,又另是一番意味。
有时,岁月显得如此悠长,有时,时光却又如白驹过隙。八百多年过去了,有言“江山依旧,物是人非”。其实,何止是人事全非,就连那千古江山也在岁月的风雨雕琢之下变了模样。北固山周围,早已林树葱葱,花木繁盛,不再是当年荒凉萧瑟的景象;滚滚奔流的大江中心,涌出了一片片绿洲;一条长长的木质栈道贴伏在山脚下的水面之上,三两个游人或闲庭信步或扶栏远眺;回望镇江城,一条条新路蜿蜒至远方,一座座高楼在阳光下生长。烽火狼烟渐行渐远,这儿已是一片乐土。
时光终归安稳,岁月就此静好。
朱秋霞